上帝之前有什么？

编者注：这是《桌边谈》杂志：独立文章(2023)系列的第十八篇。

人们可能会争辩说，如果每个结果都有一个原因，那么上帝之前一定有一个起因。这样他们可能紧接着会问，那上帝之前有什么？但永恒的上帝并不是某个结果，上帝一直都是祂所是的。上帝的存有并非出于祂自身以外的任何事物，祂也不依赖于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。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能将上帝与受造物区别开来，因为受造物的定义是依赖于某事物而存在、衍生自某事物、偶然的、无法独立自存的生物。上帝不需要倚靠其他任何事物而存在，而且祂是永存的。

永恒性的另一个面向也是如此，未来也不会有任何时刻会是上帝不存在的。祂的存在在永恒中是独立自存的。谈到存在，就表示有些事物是一直都存在的。如果过去没有什么东西存在过，那么现在也不可能有任何东西存在，因为无中不可能出现有。反过来说，如果现在有什么东西存在，那么这本身就证明了有什么是一直都存在的。而那个一直都存在的事物本身就存在，这就是那位有能力自存自足的活神。因此，上帝的永恒性应该会激发我们的灵魂去崇拜祂和赞美祂：我们是由一位有能力永存的上帝所创造的。我们可以想象一下，这样的存在是多么的伟大。

上帝的永恒性可能比任何事物都能彰显上帝与我们的不同。上帝的圣洁指的不仅仅是祂的纯洁，也是指上帝的另类或超越性——上帝与我们是不同意义的存在。我们人都是被造物，我们在本质上是短暂的。一个人的生命结束了，他被埋葬的时候，他的墓碑上会刻着他的名字以及生卒年日。我们存活于世是有时间限制的，这时间就是我们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之间。但对上帝来说，没有这样的时间限制。祂不仅在空间里是无限的，而且在时间方面也是无限的。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是上帝不存在的，上帝是永生的。上帝的永恒性与祂的自我存在，即祂的神性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。然而，一般基督徒的字典里几乎没有〝自存 〞这个词。自存的意思就是〝在自己里面存在或存有〞。

数学家和哲学家伯特兰·罗素（Bertrand Russell）在《我为什么不是基督徒》一文中阐述了他不信上帝的原因。在他十几岁的时候，罗素一直相信必须有一位上帝才解释得通整个宇宙的存在。后来他偶然间读到了约翰·斯图亚特·米尔（John Stuart Mill）的书，密尔对传统的上帝存在的宇宙论提出了异议，该理论从现存的事物推回事物存在的第一因。这种推理的基础是因果律，即每个结果都必须有一个前因。密尔断言，如果一切事物都必须有一个前因，那么上帝的存在也必须有一个前因。但是，如果上帝有一个前因，那么祂就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被造物。罗素读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已经快二十岁了，罗素认为这是上帝不存在的经典论证。直到他死的时候，罗素都坚信这一立场，他没有意识到，这个观点是建立在一个定义错误的因果律之上的。

这个因果律告诉我们，每一个结果都必须有一个原因，而不是说每一件事都必须有一个原因。根据定义，结果是由自身以外的某事物引起的。然而，我们不需要假设所有的事物都是一个结果——时间性的、有限的、有依赖性的和衍生出来的结果。一个自存的、永恒的存在，有着独立自存的能力，这样的想法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。事实上，这样一个概念不仅在逻辑上是可能的，而且（正如托马斯·阿奎那所证明的）在逻辑上是必要的。任何事物的存在，都必须在某个地方、以某种方式拥有存在的力量，因为如果没有存在的力量，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存在。那些本身就具有存在的能力，并且不依赖于自身以外的任何东西，就必须有永存的能力。这就是上帝与我们的区别所在。我们回顾一下旧约的第一句话： 〝起初，神创造天地。〞（创一1）宇宙中的一切，除了上帝之外，其他全都是受造物。一切的受造物——包括整个宇宙——在时间上都有一个开端。只有上帝是从永远到永远的，拥有永恒的属性。上帝威严的本性远远超越了我们所能想象的，仅此一点就配得我们灵魂的赞美和敬仰。只有上帝本身就有无尽的能力。我们对这些事情的思考还不够多。如果我们常常思想这位永恒的存在，思想上帝为其他一切的存在提供力量，包括我们在内，我们就应该被感动而诚心敬拜祂。

本节选自R.C. Sproul的《我们所承认的真理》（Truths We Confess）。在《我们所承认的真理》中，史普罗博士向读者介绍了这了不起的教义并向我们作出解释，教导我们如何将其应用到当代生活中。本书现已修订完成，并将以单行本形式出版。欢迎订购这本精装书！

本文原刊于《桌边谈》杂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