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帝的名是什麼？

編者註：這是《桌邊談》雜誌：獨立文章(2023)系列的第十七篇。

摩西與那聖者曾有片刻的接觸，他越是靠近，就越是害怕。摩西聽到上帝說話，派他去執行任務，此時他的恐懼變成了懷疑。「摩西對神說：『我是甚麼人，竟能去見法老，將以色列人從埃及領出來呢？』」上帝回答說：「我必與你同在。」（出三11-12）。上帝並沒有真正回答摩西關於他是什麼人的問題；上帝只是說，「實際上你根本不用擔心你是什麼人，因為我將與你同在。」

神說：「你將百姓從埃及領出來之後，你們必在這山上事奉我；這就是我打發你去的證據。」摩西對神說：「我到以色列人那裏，對他們說：『你們祖宗的神打發我到你們這裏來。』他們若問我說：『祂叫甚麼名字？』我要對他們說甚麼呢？」 (出三12-13)。現在我們看到了問題的關鍵：摩西的問題不再是「我是誰」，摩西問的實際上是：「祢是誰？祢的名字是什麼？」

在林格尼爾事工的早期階段，有人問我：「你想做什麼？你的使命是什麼？你建立這個事工的目的是什麼？」我告訴他，「這是一個教導事工，幫助基督徒在神的話語中建立根基。」他回答我說，「你想教導什麼是人們還不知道的？」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：「上帝是誰？」「羅馬書第一章18-25節告訴我們，世界上每個人都知道上帝是誰，因為上帝在受造物中向所有人清楚地展示了祂自己，人們沒有任何藉口可以推諉，因為祂的普遍啓示已經深入人心。人們知道上帝的存在，但他們恨祂。」我繼續說：「 在很大程度上，這是因為他們知道上帝存在，卻不知道祂是誰。」那人說：「那在這個時代，你認為基督徒需要知道的最重要的事是什麼？」我說：「基督徒需要弄清楚上帝是誰。」

我認為我們這個時代最大的問題是極力掩蓋神的品性，甚至在教會中也是如此。有一次，一位取得心理學博士學位的姐妹與我聯繫，她是西岸一間教會的會友。她非常生氣地說：「我每個星期天都去教堂，我覺得我們的牧師正在竭盡全力向我們隱瞞上帝的品格。他害怕如果他真的打開聖經，宣講上帝在聖經中所描繪的關於祂自己的性格，人們就會離開教會，因為他們在那聖者面前會感到不自在。」摩西並不是第一個在神面前掩面的人，第一個這樣做的人是伊甸園裡的亞當，亞當和夏娃因為羞愧而躲了起來。

所以當摩西問：「祢是誰？祢的名字是什麼？—如果祢有名字的話。」上帝已經顯明祂自己是 「你們祖先亞伯拉罕、以撒和雅各的神。」（出三6）摩西知道這一點，他想知道的是上帝的名字。

1963年的某一天，國家電視台播放了大衛·弗羅斯特（David Frost）對著名的激進無神論者瑪德琳·默里·奧海爾（ Madalyn Murray O’Hair）的採訪。弗羅斯特與奧海爾就上帝的存在進行辯論。由於瑪德琳越來越生氣，也越來越沮喪，弗羅斯特最後決定以美國最典型的方式來決定這場辯論的輸贏：進行投票。他對演播室的觀眾說，「你們當中有多少人（現場大約有30人）相信有神，有某種更高等的力量，有某種比自己更偉大的事物存在？」現場每個人都舉起了手。對此，瑪德琳是這樣回應的：「你對這些沒有受過教育的群眾能指望什麼？這些人還是智力上的嬰兒；他們還被文化和有關上帝的神話所洗腦。」她繼續羞辱著演播室中的每一位觀眾。

這並不是我所期待的。我以為她會轉向觀眾並對他們說：「你們相信某種更高的力量，相信有比自己更偉大的存在。那麼我問你們： 你們中有多少人相信耶和華—《聖經》中的那位上帝？那位要求你們在祂面前沒有別神的上帝？那位因為人們不信聖經中的耶穌，因此定罪男人、女人甚至孩子，並將他們永遠送入地獄的上帝？」我想知道，如果更清楚地問這個問題，那麼投票結果是否會有什麼變化。在我們的文化中，將上帝描述為一種更高等的力量，一種能量，一種比我們更偉大的存在，這幾乎是一種習慣。但這種更高的力量是什麼？重力？閃電？地震？模糊的、無名的、無特徵的力量存在著一些問題。首先，它是非位格性的；其次，也是更重要的，它是非道德性的。崇拜這樣一種更高的力量有好處也有壞處。對罪人來說，好處是，一個非人格性的、無道德的力量不會對任何人提出道德要求。地心引力不會對人們的行為作出判斷，即使有人從六層樓高的窗戶往下跳，也不會受到地心引力的人格性的譴責。重力無法灼傷任何人的良心。如果你的更高等的力量是非位格性的、非道德性的，那這就給了你許可，讓你可以不受懲罰地以任何方式行事。

然而壞處是，這種信仰意味著沒有位格性的上帝，沒有救世主。你能與雷霆建立什麼樣的救贖關係？雷聲發出噪音，在天空中轟鳴，卻沒有實際內容，它是啞的。它沒有啓示，沒有給希望。雷聲和重力從來都不能原諒、赦免任何罪。

在上帝對摩西的回答中，我們看到了與這種非位格性力量的對比。神說的不是「它就是它」，「它」似乎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假神的名字。上帝說的是：「我是自有永有的。」（出三14）。這個名字與上帝的位格性的名字雅威有關。因此，上帝在這個名字中揭示的關於祂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祂是有位格的。祂能看能聽，知道萬事，也能與人對話。上帝能與祂按照自己的形象所造的生物發生聯繫。上帝是把祂的子民從埃及地帶出來的神；祂是一位有名字、有歷史的神。

許多年前，我在大學教授一門神學課程，當時我們正在研究上帝的名字。我試圖說明神的名字的意義，以及它們所揭示的神的性格。就在上課前，一個女孩以一種奇怪的、有點令人尷尬的方式走進教室——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左手上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了。我說：「瑪麗，你訂婚了嗎？」 她指著裡屋的一個男人說，「是的，我和約翰訂婚了。」 我說，「恭喜妳！當妳說要嫁給他時，我想妳是愛他的—我這樣想對嗎？」 她說：「是的。」

我繼續問，「妳為什麼愛他？」她說：「因為他太帥了。」 我說：「是的，約翰很帥。但是比爾是今年返校節女王的護衛，妳不覺得他也很帥嗎？」 她說：「是的，比爾也很英俊。」 我說，「除了很帥之外，約翰一定還有別的特點。」她說，「他還很有運動天賦。」 我說，「是的，運動很好；但比爾是籃球隊的隊長，你為什麼不愛比爾而愛約翰呢？」她開始感到沮喪，說：「約翰非常聰明。」我說，「約翰是一位非常好的學生。但比爾可能會是全班的告別演說者。所以，瑪麗，在妳眼裡，約翰一定還有別的特徵使他有別於比爾——約翰一定有什麼特質，讓妳產生巨大的好感，是什麼讓妳這麼愛他？ 」

瑪麗開始變得不安，她說：「我愛他，因為….我愛他，因為…因為他是約翰。」 我說，「對了！當你集中注意力地想他到底是誰，有什麼特質，你和他的關係以及你們的歷史，這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他的名字！」

我轉向全班並解釋說：「這就是為什麼，當我們思想上帝的時候，我們知道祂的名是美好的。在這個名字中，祂向我們揭示了許多關於祂的存在的優越性和祂性格的完美。這就是為什麼如果你對古代的聖徒說，『請告訴我們關於上帝你所知道的一切』，他們最後會說：『我是耶和華—我是自有永有的。』」

本節選自《摩西和燃燒的灌木叢》（Moses and the Burning Bush），作者R.C. Sproul。

本文原刊於《桌邊談》雜誌